第三十一章 审讯
“开灯。”
“不不不，求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带着护目镜的队长吩咐下命令，审讯室里面的光亮开始拔高，审讯室里的光渐渐地淹没了所有人。
人事部经理闭上双眼想要抵抗强光，但是人类薄弱的眼脸无法阻挡所有光线，在折磨同类这件事上人类总能玩出花来。
十秒之后强光关闭，审讯室里惨叫的人神情痛苦，昕队长的副手上去泼了一桶水，让对方不会因为强热光水分流失太快。
“继续，这次加长。”昕队长走进对方身边小声细语，那声音冷得如坚冰刺入经理的心脏，那掌握人心的公司高层，此时也在被人掌握着心脏，甚至生杀大权。
他不敢相信法治社会下有人竟然故此明目张胆的动他——！
他要硬气起来，为了自己的生存选择谈判。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经理强打着精神“大家出来都是求财，没必要走上违反犯罪的道路。”
“……”昕队长和副手面面相觑。
“继续。”
“别别别，大哥，大哥——啊——！！！！”惨叫声再度响起，房间里瞬间亮起了强热光，白光渐渐地吞噬了墙壁与地面，每一个毛孔都在炙热的光线下惨叫。
“队长，强度会不会太高了。”站在审讯室外的副手在昕队长耳边说道。
“你怕过火？”
“我们审讯的是个普通人，他的身体素质……”
“泰然——”昕队长打断了副官的话：“他还有力气惨叫。”
“我明白了。”副官皱起眉头把视线转移到地面上，脑子里面羞愤难当。
他在想什么，他竟然在同情他的敌人。
又过了半分钟，强光停了下来。
“拖延时间是无用功。”昕队长的声音传到审讯室内。
“我们已经帮你请假，你家人也知道你出差。”
“你们——！”
“你们，你们破解了我的手机！你们怎么可能！”
“啊，很聪明也很高级的安全系统。”昕队长拿着手机往审讯室里投影了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让对方彻底死心。
“你在这里没人报警，你放心吧。”
“不……不……”经理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原来他的坚持都是无用功。
“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审判你的人。”昕队长的话如山一般碾压着人事经理。
“我，我我我……和财务部的人把新员工的住房补贴和试用期的购买社会保险的钱吞用，我承认，我可以把这笔钱给你们。”
经理开始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抖露出来，这种心理脆弱的抖动正是昕队长想要的，对方会急于求生自保，恨不得把自己阴暗的癖好也说出来。
“狠好。”
“我们喜欢内心敞亮的人。”
昕队长做了个手势，提醒泰然接下来代替自己出面。
年轻的副官点点头，跟在昕队长身边，果然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昕队长在他的心里的地位又高上几个层次。
昕长官把锻炼的机会交给手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做回一个警察的事情。
“叫你们主管出来。”
第二天，劳动局和各个部门就组成了来联合督查组就强势进入了韩星集团大厦，突如其来的检查把所有高层都吓了一跳。
其他部门的经理纷纷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让自己的下属出去挡枪，可是当消防局的消防官兵直接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领导们心里发悚，他们被拉到会议室里，平常对手下颐指气使的领导们这次遇上了真正的大领导。
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这群人可能来真的。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热烈欢迎。”
“不知这么多部门联合找突然我们上门检查，是所为何事。”
劳动局的专员说道——
“我们收到检举，你们公然违规国家劳动法，我们要对你们所有人员的社保进行检查。”
环保局的专员推出文件——
“我们收到检举，你们违反国家能耗减排标准，我们要对你们集团以及所有名下产业进行检查。”
消防局的参谋开口——
”我们收到检举，你们违反有关安全生产条例，有严重的火灾隐患，我们要对你们集团的设施进行检查。”
整个集团的大厦所有人员都被政府人员下令停止工作，所有部门甚至于外包单位的员工都要被查处。
首当其冲的就是消防监控室里的若近风，他为了要帮助余弦身体的细胞而选择辞职，今天刚好回来收拾东西走人。
当消防大队的官兵进入监控室时，整个空间只剩下了机械的巡检灯闪烁的声响。
“出示你们的资质证书。”
部门主管不以为然，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让手下的冲上几杯茶给几位检察员，但是对方根本不受这套。
消防大队的人员一脸正气，语气加重重复了一句“出示你们的资质证书。”
部门主管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之前那种随便敷衍的检查。
如果处理不好，他很可能当场失职，并且还要给公司赔偿。
全场人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这个部门很多人身兼消防和保安两种职位，甚至还没有相应的证件。
他们也害怕，这些政府人员查到他们头上来。
幸好……他们这里还有一个消防证的。
“各位领导，这位是我们消防部门的干部，小风，快来见一下这些领导。”部门主管笑着拉着若近风，若近风只感觉恶心。
“你负责管这些人？”消防大队的人员看着若近风年轻的面容，又看了看监控室里其他的老油条。
“对对对，他真的是年少有为，能力很足……”
“你闭嘴！让她说！”
部门经理按着若近风的肩膀显得很亲近的样子，但是立刻被消防大队的人打断了，某种名为规则的威严的正在碾碎部门主管，他已经开始心虚了。
他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若近风，让他帮帮忙，仿佛像个弱者。
弱者。
若近风战斗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弱者，可回想之前在这职场工作时，他仅仅作为一位兼职工，都受到了不小的职场**。
事情他来做。
杂活他来做。
为了一天几百块钱还要被冷眼对待。
他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些保安的工资有一部分会被上级克扣，而若近风这种兼职工上一次班给一次钱根本没法被扣钱。
主管赚不到若近风的钱心里不爽，部门其他人看到这个临时工没被扣钱也不爽。
到底谁才是弱者。
或许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到底是用什么界限界定弱者若近风这么多年来也搞不明白。
“我问你，你真的是在这工作吗。”消防大队的检察员问着，此时的他更像是个法官。
部门主管的手按在若近风的肩膀上，紧张的他在不断用力提醒若近风别乱说话。
“是。”部门主管听到若近风的回答松开了手，满意地笑了笑。
“请出示的你的证书。”
“对对对，快给领导看看你的证。”
“二十四小时前是。”若近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反手掏出了自己的离职证书“我昨天已经提交辞职，被批准了。”
他不知道弱者怎么界定，但是若近风明白，这世间的不公，只有他来挺身而出。
是时候为自己挺身而出了。
“你——！”部门主管大骂“谁批准的，谁允许你离职的！我不批准，驳回！谁都不允许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离职！”
可是的他的怒气显得如此无能为力，那来自规则的威压就等着下一秒把他压碎。
“哦，没什么事我走了。”若近风只感觉胸前有口闷气被吐了出来，准备离开，但是劳动局的人跟在消防大队的人走了出来。
“你们这里的人出示一下身份证，我们要查一下社保购买情况。”
“什么——！”
这一天是主管人生数十年来最灰暗的一天，当消防局的人找上的时候，他还能强装镇定，说资格证一定补上，专人专管体系一定补上……
但是劳动局的找上门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因为他们翰星的潜规则要么是不买社保，要么就是扣多钱吃回扣，看似买高一档社保，其实购买的是基本保险。
他作为部门主管吃一点，他的上级部门经理吃一点，人事部吃一点，财务部吃一点……
若近风作为兼职人员自然被查出了没有社保，这同样违反了专人专职管理，而现在若近风昨天辞职了，证件还在使用。
劳动局说：“私自占用劳动者技术证件。”
消防局说：“兼职管理，没有资质……”
若近风转身离开，身体感觉一身轻，他的后背再也没有来自同事的阴阳怪气和冷眼对待。
“翰星的细胞研究团体已经解散，那么剩下的又在哪里。”
若近风回想起那些无名无姓的尸体，他潜伏这么久，并没有对韩星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害，但是今天的一次检查，却足以让翰星大出血。
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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